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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 章 先太子

    在萍州待了这几日后,雷念儿犹犹豫豫地来找贝婧初:“殿下......我在这里好像用处不大。”

    “有我没有,应该都是一样的吧?”

    贝婧初一脸不赞同:【虽然事实是这样的,但我是个善良的孩子。】

    【我还是要多夸夸念儿,让她有信心一点。】

    她拍拍雷念儿的胳膊,安慰道:“没事,念儿很有用的,念儿可以当我的挂件。”

    “......”

    “不要觉得挂件没用,念儿可是个很漂亮的挂件!”

    “......”

    雷念儿长相随了母亲的温婉,那对眉,却随了雷宁的浓黑。

    模样看起来,就不是柔美秀丽的样子了,而是带着英气的稠丽逼人。

    不过她年纪小,那股英气被婴儿肥压住了。

    贝婧初看得出来,长大后,定是个浓颜大美女!

    难怪原著里能当妖妃。

    虽然原男主已经嘎掉了......

    面对公主喜欢她的脸这件事,雷念儿还是很高兴的。

    但她确实有事要说:“其实是这样的。”

    “临走前,我父亲同我交代过,伯父因伤卸甲后,便迁来了萍州居住养伤。”

    “让我若找到机会,去他们家拜访一二。”

    “殿下能不能让我去上一日?”

    贝婧初点点头,走亲戚嘛,人之常情。

    但是......

    “养伤的话,不应该去江南洛州这些地方吗?”

    “萍州气燥,冬天时也不是温暖的地方。”

    “怎么看,也不是养伤的地方吧。”

    雷念儿也想过这个问题:“或许是萍州的天气更适合伯父的体质吧。”

    “江南洛州虽然温暖,但毕竟潮湿。”

    “或许伯父的伤,并不适合湿气入体呢。”

    有些道理。

    反正不关贝婧初的事,她也懒得多问,许雷念儿去了。

    到了拜帖约定的日子。

    雷念儿借了公主的人,带着礼,上门拜访萍州雷家。

    一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在门口迎她,应该就是伯父了。

    下了马车,雷念儿想唤人。

    视线一瞥,看到他的一双手上。

    虽然有茧子,却不像是练剑练枪留下的。

    她自四岁起,同公主一块跟着贤妃习武,她们几个手上长的茧子是什么形状位置,还是很明了的。

    那这个人,不是她的伯父。

    雷念儿端着笑意问道:“您是?”

    那人神情惊了一瞬,似乎没意识到,她会问他的身份。

    他答:“回念娘子,奴是这府里的大管家。”

    大管家?

    再大的管家,也不敢穿金戴玉得满手满头都是,招摇过市。

    难道,这府里,还能被一个管家把持了不成?

    按下心中的猜测,雷念儿只当眼前的一切都是正常的,并没有表露出来。

    管家热情地迎她下马,如果是个不通事务的小姑娘,在这种热情的接待下,或许真能被糊弄过去。

    可再热情,来的也不是主人。

    雷念儿给迎她的仆人们散了些银子,被带着去见这府里的主事人。

    进了屋内,四下皆是站着的仆从,只有一妇人端坐在主位上,没有丝毫挪动的意思。

    她淡淡地端起茶盏,没有朝她问好,也没有让她坐。

    雷念儿心里犹疑,这人......不会还让她行礼吧?

    虽然,晚辈给长辈执礼也没错。

    但,对方先无礼,雷念儿也就不管这些了。

    她自己找了处远远的座椅坐下。

    于是妇人终于开了她的尊口:“我道是谁这么没规矩。”

    “哦,原来是金吾卫将军家的娘子啊。”

    “难怪眼睛生到了头顶上。”

    “您家在京城里可富贵了,竟还能想起咱们这穷乡僻壤里的穷亲戚。”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雷念儿便知道,她这伯母不欢迎她。

    所以……外面管家做主人家打扮,是为了引她喊一个下人作伯父吗?

    好恶心又险恶的心思。

    但她们才见过一面,怎么就讨厌她呢?

    那必定是上一辈的恩怨了。

    就不知道,这伯母,是因为阿娘迁怒她,还是因为父亲迁怒她的。

    既然不被待见,雷念儿也不准备多留了。

    但被嘴了一句,这个气不能白受。

    殿下说得好,忍一时心脏搭桥,退一步血压升高。

    虽然她没听到什么意思,但能理解,就是不要忍着气。

    太医说了,忍着气,也是很伤身体的。

    所以雷念儿像是没听懂的样子,做出一副她现在十一岁年纪应该有的懵懂。

    努力睁着大眼睛,傻兮兮地点头:“是呀是呀,我们富贵人家,想起伯母们这门穷亲戚,你们应该感谢我们哟~”

    说完,还甜甜地笑了一下,显得格外无辜。

    见伯母捂着胸口气得不行,雷念儿长出一口气。

    啊,真爽。

    “礼也送到了,人也拜访了,那侄女就走了。”

    说完,雷念儿赶紧溜。

    怕把妇人气急了,打起来就闹大了。

    她走后没多久,一少年气喘吁吁地跑进来。

    “阿娘,堂妹呢?”

    妇人一扭脖子,“你说雷宁那孽障生的女儿?”

    “当然是被我打发走了。”

    见少年皱眉,妇人不满道:“怎么?你还想留下她、招待她?”

    “我告诉你,不可能!”

    “我们家和雷宁他们,永远也做不成亲戚了。”

    “你给我拿出点骨气,别忘了你还缠绵病榻的父亲!”

    少年坐到她身边去,苦口婆心地劝说:“阿娘,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叔父家的堂妹,都长到可以独自来萍州了。”

    “咱们有什么放不下呢。”

    “现在到底是叔父得势,把他们家得罪死了,咱们也吃不了好呀。”

    “儿子未来的仕途,若是有叔父提携......”

    妇人一巴掌朝他扇过去,一声清脆了耳光。

    少年捂着脸,闭了嘴。

    妇人忍着理智,挥退房中的下人们。

    等人都走后,她眼中的满满怨恨终于溢了出来:“你那时还小,你懂什么?”

    “如果不是他倒戈,现在的金吾卫大将军,应该是你的父亲!”

    “咱们家,才该是雷家最风光的一支。”

    “都是因为信了他,信了他这个兄弟,才让他有机会进了你父亲的书房,才让现在的陛下得了城防图。”

    “否则,先太子上位......”

    “你父亲,也不会被用刑后,流放到萍州,这已经快接近边疆的偏远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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