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蕴和道蕴之间有相互冲突，有相互调和，亦有相互抵消和互不干涉的情况。”
“若是两条道相互冲突，哪怕你能勉强融合，其狂暴的能量也会占据大部分的身体份额。”
“随便来上几条这样的道掺杂进去，原本能容纳一百条道，在这种情况下，容纳十来条就了不起了。”
“可若是你搭配的合理，令多条道相互调和，能量互补，那么原本能容纳百条道的身体，甚至可以容纳数倍的道。”
万道皇主徐徐说着，
秦寒静静听着。
他琢磨了一下，道：“按照您这个意思，若能找到调和的道，就算是普通修士，也可以在入圣境融合数条道，从而一步登天？”
万道皇主：“理论上是这样，但从老夫这么多年的实验中所知，只有一次性融合上百道道蕴后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而且融合越多，能量增加越少。”
秦寒：“这会不会是道蕴中的边际效益递减。”
“就像修炼，一开始随便拿一点材料就可以飞速进步一日千里，但到了一定程度，就算使用千倍万倍的材料，效果却越来越弱。”
“道蕴，虽然各不相同，但其本质都是大道和生灵意志的叠加产物，融合的越多，其内在的同质化就越高，从而导致了这种情况发生？”
万道皇主：“你说的不错，跟老夫的实验是相符合的。”
“发现这种情况的强者不少，但因为其起步就上百道的条件，几乎利用不上。”
“而你则不同，你的潜力，甚至要比那些天才修士们高出两个数量级。”
“别人能容纳五道，而你则能同时容纳五百道。”
“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
“一，按部就班，找到融合道蕴的极限，成为前所未有的超级霸主。”
“二，走上一条我们也看不到尽头的道路。”
秦寒神色一凛，“能先说说第二条吗？”
万道皇主：“你可知世间最初有多少道？”
秦寒摇头。
万道皇主：“世上本无道，天地初开后，诞生了三千生灵，每一个生灵都携带着一种本源道。”
“当初在魂族鼎盛时，我跟那老东西就畅想过，若是将这三千道融合在一起，将会发生什么？”
“那老东西也是个闲不住的家伙，我们说干就干，用了漫长的光阴，跑了诸多世界，也仅仅只找到了两千九百五十道。”
“后来，就在我们继续寻找时，魂族出了事，一切都中断了。”
“不过，后来的岁月中，那老家伙虽然有些自暴自弃，但老夫还支棱着，一点点把剩下的道给集齐了。”
“又经过漫长的实验，这事算是成了。”
“将三千道蕴融合后，竟是出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道。”
“那缕道蕴看是一种淡淡的灰色，但仔细看去，里面却涵盖了所有的颜色，涵盖了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老夫似乎从里面看到了无数的世界在其中演变的样子。”
“那道蕴的能量，实乃生平仅见。”
“但老夫曾估算过，能够承载此道蕴的身体，恰好就在入圣境身体的天地极限。”
秦寒深吸一口气，“前辈，那灰色道蕴既然恰好能被我的身体承载，我想这不是巧合。”
“理论既然正确，那就绝对不会出事。”
“晚辈愿意试一试。”
万道皇主：“一旦你走上这条道，后面究竟有什么在等着你，无人知道。”
“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亦无人知道。”
“可若你按部就班的走，完全可以毫无风险的成为大道之下的真正主人。”
“从此，这天地间一切生灵，都要臣服于你。”
秦寒：“既然条件允许，晚辈还是想尝试一下未知的那一条道。”
“无论结果如何，晚辈也认了。”
万道皇主闻言，忽然抚须一笑，
“之前那老东西就说你只要听了第二条，就绝对不会再看第一条。”
“还是他了解你啊。”
“既然你想走这一条道，那就随你吧。”
“不过，你想要彻底理解，融合这三千道，必须有极为顶级的控制力才行。”
“以你现在的灵魂力量，学别的没问题，融合三千道，那就有点捉襟见肘了。”
“这样吧，老夫给你布置一个时间结界，你继续修行魂族秘法吧。”
舟尾陡然出现了一个小船舱。
秦寒慢慢走了进去。
欲念之蛇也想跟过去，却被万道皇主给一把提溜了回来。
“在你主人参悟这段时间，你就跟着老夫吧。”
“小家伙，刚才听到那么多，有没有害怕？”
欲念之蛇头一缩，“老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该不会是想杀我灭口吧？”
万道皇主立刻板着脸，“你说呢？”
欲念之蛇见状，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老前辈，我很乖的，你不要吓我，我一定半个字都不会透漏出去的。”
“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呀。”
“论口风之紧，我在主人的宠物中那是最严的，饶了我好不好。”
“何况你刚才说是时候让我知道了。”
万道皇主：“老夫反悔了，怎样？”
“只有死宠物才不会泄露秘密。”
欲念之蛇：“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要不您把我的记忆删除了好不好。”
万道皇主：“删除记忆多麻烦，杀了你多好，反正你对我们已经没用处了。”
“有用，我很用的，我会逗您开心，还会给您端茶倒水，我还会做饭呢！”
欲念之蛇着急忙慌道：“我主人还夸我做的饭好吃呢，不信你问他。”
万道皇主忽然露出笑容，“还会端茶倒水？”
欲念之蛇忙不迭点头。
万道皇主：“学过茶艺吗？”
欲念之蛇：“我可以学。”
“老夫可没钱给你工资。”
“老前辈放心，我啥都不用，随时恭候。”
“你要是偷偷在老夫的茶水里吐口水怎么办？算了，还是老夫自己来。”
“不会，您老放心，我的龙品您还信不过嘛？不看僧面看佛面，看着我主人的面子上，给我一个试用的机会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那还不赶紧忙活去，真是的，一点眼色都没有，你主人在老夫这的时候，啥时候让老夫自己动过手了？”
欲念之蛇苦着脸去忙活去了，一想到秦寒还不知道要修炼到什么时候，它便升起了一股跳船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