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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小说 > 我本边军一小卒 > 第六百零二章 墨家巨子!杖毙一州刺史!

第六百零二章 墨家巨子!杖毙一州刺史!

    人尸混着马尸高高垒起,一度堵塞前路。

    最后甚至逼得镇辽军不得不动用军中大能以大神通轰开尸堆,打开通道。

    “子字营!进!”

    “丑字营!进!”

    “寅字营……”

    随着一声声军令从后方沉声喝出,一辆辆阵前战车有条不紊地徐徐前进。

    若是从上空看去,此时的战场上并州军一方好似湍急的浪潮,汹涌向前。

    与之相对,镇辽军则如坚不可摧的磐石。

    双方撞在一起的那一刻,湍急的浪潮骤然止息,激起‘浪花’无数。

    而那块阻拦在汹涌浪潮前的巨大黑色磐石,却从始至终未曾被消磨去半分。

    不但没有,他们甚至开始了反推!

    “进!”

    “进!”

    “进!”

    ……

    当镇辽军的墨色洪流顶着并州狼骑的冲击不断前进,直至跨越两州界域,踏入并州的那一刻。

    任何脑海里尚存有一丝理智的人,都知道这一场两州较量、交锋的会战,结局已经十分明朗。

    “输……输了……”

    “已经打不赢了……”

    望着视线中越来越近的镇辽军,一众并州军将失魂落魄。

    面对这样荒唐的结果,他们无法接受,却又感觉理所当然。

    无法接受的是,在差不多同等人数的前提下,他们并州狼骑竟在区区步卒阵前撞得头破血流。

    可没办法,镇辽军的武器军械太强了。

    双方武器的代差,一如高境修行者对低阶修行者的境界碾压。

    那是任你再是勇猛、再是无畏,也无法弥补的绝望。

    “大将军!撤吧!让儿郎们退了吧!不能再打下去了!”

    “再打下去,咱们并州狼骑就要在天下间除名了!”

    看着麾下儿郎策动着座下战骑于战场上来去如风,不断以各种角度、各种方式来尝试如何突破敌方军阵,可最终的结果却是一片片栽倒在冲锋前行的路上。

    一众中军将官赤红着双目,终于忍不住向着他们的此战主将,放声哀求道。

    “求大将军开恩,给咱们并州军留下点骨血吧!”

    被一道道目光注视的并州主将脸色阴沉,手中把玩的马鞭早已不知何时被捏得粉碎。

    他又何尝不知道,这一仗已经输得没有悬念了?

    可要说退,他们能往哪儿退?

    身后就是并州,他们一退,谁能抵挡镇辽军的反扑?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这些幽州虎狼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拿下并州,如入无人之境?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后悔!

    后悔不该招惹对方!

    更后悔此战主动跨越两州界域,平白将‘入寇’并州的借口亲手送给了对方。

    可他又知道,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所以……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放手一搏!

    “不,我们还没输……”

    听到自家主将到了现在还说出这般失了智的言语,一众并州军将瞪圆了双眼,恨不得下克上,呼他两个巴掌让他清醒一点。

    “大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呵——

    那也得留得住‘青山’!

    一旦任由镇辽军进了并州,哪还有‘青山’在?

    对于麾下这些蠢货的天真,大将军有些被气笑了。

    “此战前,咱们都是立下过军令状的,今丧师败退,你们觉得刺史会放过咱们?”

    并州狼骑是并州刺史丁轨的多年苦心积累,也是他野心图谋的最大本钱。

    今日一战,他们在镇辽军面前撞得头破血流,损兵折将也就算了,若是毫无建树,甚至眼睁睁地看着镇辽军杀入并州,想必很多人要掉脑袋吧……

    想到刺史丁轨的酷烈手段,一众并州军将不禁脸色一白。

    “还有……一旦镇辽军在我并州攻城拔地,你们觉得你们的祖宗基业还能保全?”

    大雍天下各地的局势,大抵都是一样。

    一镇、一县、一郡、一州大小方圆,皆由各个世族高门掌控。

    这些并州军将也是如此。

    他们这些人在军为将,在地方便是一方土豪。

    以当地黎庶百姓的骨血,来供养他们一人、一族的富贵与繁盛。

    若是让镇辽军就这么拿下并州,一座城一座城地这么推过去,断他们的根基、绝他们的苗裔……

    想到那可以预料的可怕结果,一众并州军将脸色越发难看。

    ‘所以……我们这是已经无路可退?’

    念头转到这里,他们艰难道。

    “大将军……准备如何做?”

    战局已经很明朗了,在镇辽军的新式武器面前,他们已经毫无胜算。

    现在唯一能够祈祷的,就是期望大将军能够有什么奇计,让他们出奇制胜、逆风翻盘。

    只是……这可能吗?

    望着麾下一双双迟疑中带着期盼的眼神,大将军徐徐吐出一口气,然后举起手中半截马鞭,遥遥指向镇辽军的中军方向。

    “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斩将夺旗!”

    “诸位,今退亦死,进则尚有一线生机!可敢随本将一同赌上一把?”

    ……

    “呵,这并州……倒有几分悍烈——”

    居于中军的齐朔抬眼望向远处陡然爆发出的强烈杀机,神色自如,竟依旧轻松写意。

    同样已经觉察到对面心思的一众老将参谋,哈哈一笑。

    “原本以为今日只能坐观小儿辈破敌,却不曾想竟还有我们这些老家伙露脸的机会!”

    看着老将们这副老夫聊发少年狂的模样,齐朔莞尔一笑。

    “走吧,随本将会一会他们,也好教本将看看他们哪来的底气想要取本将的首级,以图逆转战局。”

    一众老将笑声不止,抱拳便道。

    “许久未曾见过齐帅出手,今日能够一睹齐帅神威,也是幸事!”

    “齐帅,请!”

    齐朔淡笑,“固所愿也。”

    说罢,率先化作一道金色流光消失在天际虚空。

    而齐朔一动,一众老将当即紧随其后。

    一时间,道道各色流光划过天际,好不绚丽。

    ……

    战场之上,煞气冲霄。

    不想轻易沾染、污了修为的并州刺史丁轨,一开始并未直接关注这场战事,只准备安心等待麾下那些战将给自己奉上捷报,然后大摆庆功宴、分下赏赐即可。

    可渐渐的他却是感觉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起来。

    似他这等大神通者对气机的感应是极其敏锐的。

    就算只是稍加留意,也可清晰地感觉到战场的局势变化。

    所以在感应到一方原本强盛的气机飞速衰落后,丁轨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因为衰落的那一方正是他多年苦心积累的最大本钱——并州狼骑。

    “输了?竟然要输了?”

    战前营造的信心越足,面对这样的结果就越是无法接受。

    丁轨此时的感受,大抵便是如此。

    尤其是当他按捺不住错愕、狂躁的心情,不顾煞气沾染直接投下目光。

    亲眼目睹战场上遍布的狼骑尸骸,彻底确认自己的感知并未出错后,这般复杂难言的情绪,转眼便化作无尽的愤怒。

    “怎么会败!怎么能败!”

    以步对骑,素来占据绝对的优势,如何能败?

    更何况那些混账战前在自己面前信誓旦旦地保证此战必胜,可最后交给自己的竟然是这样一番结果?

    “该死!”

    “一帮废物!”

    丁轨怒意冲霄,正欲发作间,却见那些混账此时已经步入虚空,亲自出手与镇辽军一众强者战作一团。

    只是对于他们的勇气与悍烈,丁轨不但没有感到丝毫的欣慰,反倒是越发愤怒。

    因为虚空之上的战事同样让他大失所望!

    风云激荡,天地变色间。

    一道道残破的躯体从虚空不断坠落,强大浩瀚的气血遍洒长空,引得天空下起阵阵倾盆血雨。

    可入目之下,却大多都是己方的落败惨死者。

    换而言之,这一场事关两州局势的大会战,从士卒到军将,他们并州在镇辽军面前全都是——一败涂地!

    “废物!废物!废物!”

    丁轨无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失望,只能以言语咒骂来宣泄情绪。

    可骂归骂,当他抬眼望着那片摇摇欲坠、即将破碎的天人法域时,他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出手了。

    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九境太乙的浩瀚本源倾泻而出,须臾间便化作一只遮天大手,一手抓向那片闪耀着金色光芒的天人法域。

    八境天人,虽带了个天字,可这个‘天’却只局限于自身的天人法域秘境当中。

    但九境太乙不同。

    太乙者,太一也!

    而【太一】之说,兼有【道】名。

    所谓太乙本源,其实便是一部分天道本源。

    二者相较,其中差距不言而喻。

    所以当丁轨向自己抓来的时候,齐朔顿时便蹙起了眉头,感觉到了几分压力。

    但也仅此而已了。

    谁让他这个天人和寻常天人根本不能同日而语呢?

    丁轨想要破他的天人法域更是可笑至极。

    唯一让他感觉到有些麻烦的是,若是这么展露自己合道的那扇天门,其后续的影响罢了。

    而就在他踟蹰不定的时候,一道玄之又玄的古老气息阻拦在那道遮天巨手面前。

    弹指间,便将之破灭。

    出手被阻的丁轨眉眼一挑,压下怒意望向虚空。

    “本刺史倒不知青丘涂山氏竟也开始给人当狗了……”

    缓缓从虚空现出身形的涂山老祖倒有几分唾面自干的气度,面对这样的羞辱也只是淡淡笑道。

    “没办法,为子孙后代求一方安宁,总要有所付出。”

    “老朽别无所长,也只能出点苦力罢了。”

    丁轨闻言,也懒得去管姓韩的那小儿辈与涂山氏的人妖苟且,只道。

    “你这老不死当真要阻本刺史?”

    说着,丁轨冷哼一声道。

    “你可想清楚了!”

    “这煌煌人道大世,我人族打生打死皆是我人族自家的事情,你妖族掺和其中,这份因果可承担得起!”

    言下之意,我人族的事情,你一个妖族什么东西,也配插手?

    如果说前面的那句辱骂,只是人身攻击的话,后面这句话就涉及种族那啥了。

    饶是涂山老祖脾气好,脸色也免不了阴沉了下来。

    “丁刺史莫不是忘了,我族先祖乃是人皇发妻!”

    “这人族的事情,别家掺和不得,我青丘涂山如何掺和不得?”

    人皇发妻,一朝帝后。

    涂山老祖虽不敢以人族母族自居,但有份因果在,说出这话却是底气十足。

    丁轨闻言,脸色一僵,一时竟有些无法反驳。

    这时他才想起,那姓韩的小儿辈府内后宅有一姬妾似乎是出身涂山氏,原本他只以为那女子不过是寻常狐女,可现在看来,却是他想岔了。

    这青丘涂山与韩绍的牵连远比他原先以为的还要密切,否则的话涂山老祖这条老狐狸绝不会表现得这般卖力!

    意识到这一点,丁轨心中渐沉,目光一阵闪烁。

    正盘算着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的时候,忽然听得一声绝望的惨呼。

    霍然抬眼间,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失神的这一瞬,自家狼骑统帅竟被镇辽军的那小儿辈打破了天人秘境,悍然斩落了首级。

    “尔敢!”

    当着他的面,斩他大将!

    本就怒意冲霄而来的丁轨瞠目欲裂,当即就要将齐朔打杀当场,只可惜有涂山老祖这只活了不知道多年的老狐狸在,他又怎么可能如意?

    须臾间做过一场,竟是没能奈何齐朔分毫。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齐朔冲自己露出挑衅嘲讽的目光。

    “气煞我也!”

    堂堂九境太乙脸色涨红,已然失态。

    可转瞬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目光有如鹰狼一般扫过四方,最后忽然落在了下方的战场之上。

    望着那些镇辽军士卒手中握着的奇异兵器,丁轨眼中神光一现,口中忽然道。

    “此等奇淫巧技之物,不利人道修行,兼之杀伐太重,与天道相悖!故不应出现于战场之上,今日本刺史顺应天、人之道,当毁之!”

    说话间,根本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翻手一覆,就要顺手抹除那些兵器上的阵法符文。

    他算盘打得很好。

    上三境修士的确不能对凡俗出手。

    但却没说不能毁了战场大杀器。

    只要没有这东西,他的并州狼骑必能一举破敌,这样也算是他今日扳回一局了。

    然而就在他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时候,一声淡淡地叹息幽幽传来。

    “丁轨,你逾距了。”

    又一尊九境太乙!

    丁轨脸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却听那声音接着便道。

    “既然不懂规矩,那老夫便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话音落下。

    丁轨骇然环顾四周,却只见自己不知何时被圈入方圆之内。

    外圆内方,端的是外为规,内为钜。

    “墨家……巨子孟胜!”

    瞬间明悟出手之人身份的丁轨,脸色煞白。

    九境太乙,人间绝巅。

    可天下山峦之巅峰也有高低。

    百家流派,天下修行者之祖脉源流!

    而这些祖脉流派,除了已经湮灭消亡在历史长河中的,其一流之主无一不是这人间绝巅中绝巅!

    如今墨家虽早已不复当年盛景,可世人不会忘却,当初的墨家可是能跟儒家争流的世间显学。

    墨家巨子就算是与儒家无崖山那老怪物相差颇远,却也不是等闲九境太乙能够比肩。

    所以丁轨当即就叫屈道。

    “巨子世外之人,何以对我动手?”

    孟胜闻言,似乎被气笑了。

    “你坏我道统传承,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说罢,一把白玉剑尺直接当头砸下。

    被囚禁于【规矩】之中的丁轨甚至连惨呼都没能发出一声,便被砸得脑瓜崩裂,身死道消。

    “呵忒!什么东西!蠢成这样也配肖想天下?”

    说着,孟胜目光落向居庸关的方向。

    “这下子,你小子高兴了吧?”

    目睹这一幕的韩绍,无奈失笑。

    “巨子何出此言?孤可没让你动手……”

    自己忍不住动手,偏要来跟孤讨个人情。

    真就好没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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