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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环环相扣步步惊

    花枝给了小伙计一百两银子,问他:“这一百两银子可以治你姐姐的产后风的痛症,也足够让郎中为你的大外甥看病。然后还会剩下不少银钱,你也不用来这里做伙计,每日里也真是太辛苦了。”

    小伙计的名字叫做二牛,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和当年的花枝一般大小,似懂非懂。“又又姐,我干的不好么?那日是我的错,把那个漂亮的小女郎吓到了,但是她不也没有说什么,还买了咱们十只烧鸡么?我可是给她挑的全是最大最肥美的,有一只我本来还想自己留着吃呢。”

    “你来了三个月,偷吃偷喝茶楼多少东西?”花枝摘了棉帽子之后就没有再戴上,那副模样也着实吓人,只是看着二牛,都令他有些胆怯。

    二牛往后退了一步,“我我我没有。”

    “那你兜里是什么?难道不是刚才客人给的铜板你扣下了一枚?”花枝就算是坐在那里默不作声,也不是傻子,她看得见,听得见,心里明白的很。

    “我我……”二牛发现自己解释不清楚了,并且吓得发抖。

    “呵呵呵,还是年纪小,被吓一下就慌了。”花枝忽然就笑了起来,那模样也真的不会好看到那里去。“当年啊,我拿了颖哥哥的印章盖在了我画的画上,送出宫去卖钱,还真的有人买,真是挣了不少钱呢。颖哥哥那日发现了,要我把印章还给他,还要我去把那些画都买回来,如果不按照他说的做,就去皇上那里揭发我,赶我和我娘出宫去……我也真是怕呀,吓死了,不,没吓死,就是吓成了现在这幅模样……你也想么?”

    她说的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二牛闲聊,吓得二牛不住地往后退,想着找准一个机会干脆跑掉算了。但他可没想到,花枝竟然伸手抓住了他手腕上的命门处,瞬间半边身子都麻痹了。

    疼都喊不出来,二牛的脸色发白,眼中全是恐惧之色。

    “你收了这一百两,替我做一件事情就好。”花枝又看向了他,“可以么?”

    二牛只得拼命地点头,还是保命要紧。

    司马颖纳妾当日,花枝带着二牛悄悄溜进了羊府的后院,她躲在柴房里换上了与新妇相同的砖红色嫁衣,然后等慧珠上花轿的那一刻,让二牛立刻点燃小书房里的书籍和竹简。她则悄悄进了翠喜的房间,耐心等待着。

    等到大火扑灭,慧珠回房间收拾整理衣衫和头发的时候,她趁慧珠不备,铆足了力气用一根木棒击打了慧珠的头背部。慧珠应声而倒,她只让二牛将昏过去的慧珠拖到角落里,然后可以逃生去了。

    她则低着头,匆匆走进了花轿,没有任何人察觉到异样。

    直到路边有了骚动的声响,那个燃烧的小小的香饼子飞进花轿之中的时候,她忍不住笑出了声。那香饼的确是太小了,味道也真的很香,甚至令人想大口吸一下,平静因轿身晃动引起的慌张感觉。

    当然,她很高兴。

    因为之前,给这个方子的郎中说过要以毒攻毒,说不准就能够令美貌恢复。现在,她都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脸上各个器官在扭动,不受控制。

    虽然很疼,但是,这又有何妨呢?

    她现在是司马颖的新妇,很快就能够见到他了。

    司马颖在掀开轿帘的那瞬间惊讶之后,没有喜悦,甚至是厌恶。自己明明已经恢复了之前的美貌七八成,他怎么还是这样讨厌她?

    但是,这小小香饼子的毒性真大,她之所以还能坚持这样久,正是因为身体里有残毒未清,并且她也有执念——嫁入司马颖的王府之中。

    司马颖的表情并不开心,走到大门口,把她放在地上的时候,她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但他的眼中已经全是厌恶嫌弃以及不屑。

    是啊,司马颖一点都不喜欢她,是她从小听了母亲余氏的话,一心一意要做司马颖的王妃。

    慧珠可不是一般娇滴滴的女子,她除了会些功夫之外,也很扛打。就算是同贺久年以及刘曜比武的时候,都不肯落败,坚持到最后。这忽然被人从背后偷袭,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回击。

    但余光看到这人竟然和自己穿了同款嫁衣,不由得心念一动,先躺倒再说。刘曜可是对她说过,只要穿上这件嫁衣后,就要随时注意,凶徒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若是死,也要想办法留下线索。

    她很听话的。

    那女子匆匆走了之后,慧珠保持不动的姿势,任由一个少年拉拽着脚将她藏在了床底下,然后这人蹲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情形。能够听得到有人在说话,有人在喊起轿,随后就是大门被打开,花轿被抬了出去。

    等待院子里平静下来,少年悄悄在房间里开始翻找值钱的东西。翠喜的房间还有一些首饰以及刚刚没有用完的胭脂水粉,都是羊献容让翠喜从宫中给带出来的高档货。

    等到他将能搜刮的物品都用被单裹成了一个包袱,打算就这样出门去了。慧珠才揉着刚才被打疼的地方从床底下爬了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所以,当慧珠拉住了这个少年背包,冷笑着问他:“你带着姐姐的胭脂水粉,想要去哪里?”

    那少年怎是慧珠的对手,都没来得及挣扎,就被她掐住了颈项,呼吸困难。

    听到动静的羊献康跑了过来,看到慧珠这般模样,直愣愣地问道:“那上了花轿的人是谁?”

    “我怎么知道?”慧珠真是直率,“反正我没上去。”

    “那贺久年和袁蹇硕会不会有危险?”羊献康又问道。

    “这个我也不知道。大约不会有事情吧,一般死的都是新妇,抬轿子的都没事。”慧珠单手将被单包袱皮里的所有物品全都抖落,然后将这个少年捆了个结结实实,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全都说出来。否则,我不止是要了你的命,还会要了你全家的命。”

    少年哆哆嗦嗦,羊献康也哆哆嗦嗦,他可没想到慧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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