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盖聂也不知道为什么,因为你的父亲亲手杀死了他最爱的女子,亲手杀死了你的母亲,因为你的母亲救了盖聂,这个理由够充分了吗?”月神谈谈的笑着,但就是这笑容,却顿时让轻舞感到毛骨悚然。
“我还是不明白。”轻舞摇了摇头:“但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我既然作为阴阳家的少君,对阴阳家的影响可想而知,但为什么要挑拨我和大秦的关系,为什么非要让我知道我的父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大秦的国君,害死了我的母亲?”
“因为你的母亲和你一样,是随的母亲的姓,她其实应该姓邹。而你的母亲同你一样,从出生起,就注定属于阴阳家。”月神走在前面,笼罩在面纱下的眼睛,看不清里面正式的情绪,她想,这第一步,总究还是迈出了。
“你们都想逃,到终归还是谁都没能逃得了。”
“姓邹。”轻舞呼吸都微微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邹这个姓或许并无什么,但是若是在着前面冠以阴阳家的话,就有些不寻常了。
因为一个人,邹衍,阴阳家的一个神话!一个将阴阳家推向一个巅峰的人。
“尊上也姓邹。”
月神缓缓的道“走吧!太阳快落山了。”所以好戏也要收场了。
“至少大部分人会没事。”
“很好”轻舞满意的点了点头,却是视线一黑,向后倒去,她太累了。
“舞儿”“少君殿下”
两声惊呼分别来自于星魂和大司命,少司命只是眸子有些闪烁,并未开口说话,但眼眸子的担忧之情却是抹不去的,纤细的身子支撑起轻舞的身子。
“她没事。”月神淡然道:“但会昏迷一段时间。”
“我来吧!”星魂叹了一口气,从后面拖住轻舞的身子。
“星魂大人,还是让我来吧,男女毕竟有别。”大司命看见星魂拖住轻舞,眉头稍显一丝不悦。
“不必。”星魂摇了摇头:“而且,你逾越了。”
“是。”大司命不敢再多说什么,只是仍觉得星魂和轻舞的样子有些刺目,转头看向毫无变化的少司命,缓缓道:“你不应该表示些什么吗?不要忘记……”
少司命依旧没有开口,却是上前和星魂一起扶住轻舞,星魂只是看了一眼少司命,并没有说什么,少司命在用实际行动想大司命证明,她现在的主子是轻舞,甚至不需要过问星魂的意见,所以,那个人的命令和我有什么关系?
“既然选择了忘记过去,我希望不要有什么节外生枝。”星魂开口缓缓道。
少司命微微颔首,点头。
“闭口修道,三年之期也快满了吧!”月神看向少司命缓缓道:“我期待,你开口的样子。”
流沙,墨家众人对持而立,雪女刚刚苏醒,情况不容乐观。
面对着墨家的生死存亡,高渐离等人与卫庄等人订下了三场约战,如今三场约战,已过两场,一败一胜,而雪女更是因为中毒而陷入了昏迷,墨家陷入了前虽未有的危机中。
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场。
高渐离持剑向前,现在墨家也唯有他还有一战之力。
“嘿嘿嘿嘿,高渐离。上次是轻敌,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了。”隐蝠笑道,已经跃跃欲试,准备上前,却不料被白凤拦住了,只听白凤缓缓道:“他的对手,是我。”
卫庄看了一眼白凤,便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吩咐隐蝠退下,隐蝠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说什么,只好退下,还有些不甘心的瞪了一眼高渐离和白凤。
看到出列的白凤,高渐离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凝重,手中的水寒剑也握得更紧了,对于白凤,他实在没有必胜的信心。
“想不到是白凤,情况变得完全不同了。”雪女有些担心得看着高渐离,手指紧握着,已经有些泛白。
“白凤据传在卫庄手下实力第一。虽然没有证实过,但是他比隐蝠绝对要可怕很多。”班大师的语气也颇为凝重,又像是无奈一般的叹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我会救出天明。”高渐离漠然看向白凤,眼中没有意思惧意,这是一场生死之战,这一战,只能胜,不能败。
“水寒剑排名第七,不知道用水寒剑的人可以排名第几。”白凤眼睛微眯打量起了水寒剑,平静如水的眸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身白衣,静静而立,却仿佛站在世界的巅峰一般。
他,向来是如此的自信和高傲,唯有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才会例外。
“对于剑客而言,任何排名都很可笑。”高渐离神情漠然,手中拿着水寒剑,看着白凤,身子未曾移动半分,剑意却已经显现。
“哦?”白凤挑了挑眉,等待着高渐离接下来的话。
“剑下只有生死。如果你死了,就算排名第二,又有什么意义。”
“啊,活的第一,死的第二,原来是这样。”白凤淡笑,眼角露出一丝轻蔑:“那我有点为你担心了。哼,因为,我的速度从来就是第一。”
是的,白凤的速度永远是第一,没有人能追得上他,所以他骄傲,他也有着他骄傲的资本。
“送命的速度吗?”高渐离冷笑,手中的剑又握紧了几分。
“但愿你的剑法比你的口才好一些。”白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与此同时,已经动了,而高渐离手中的水寒剑也动了起来。
两人都没有开口,但是动作却异常的默契,都在同一瞬间,两人同时出手了,天地之间,仿佛都只剩下这二人,高渐离的剑还在挥动,带着强大的剑意。
“太慢了。”白凤有些讽刺的道,在这生死时速之中,他居然还能开口,而且说得如此轻描淡写,不得不说,除了胆识以外,他的实力确实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
天地一片安静,所有的人都在关注着这场比试,墨家的人,心中暗暗内了一把劲,尤其是雪女,手指捏住一片衣角,以此来缓解自己的紧张,眼睛死死的盯着场地中央,那个持着剑的身影,那个陪伴了自己数年的身影。
卫庄神色很平静,似乎对白凤有着极大的信心,又仿佛早就知道了结果一般,手指轻点,淡淡的看着这一切,相比较起来墨家众人的不安和紧张,流沙却是很平静,平静的,仿佛这一切似乎都与自己无关。
墨家众人的不安来自于,他们没有想到白凤的轻功竟如此如可怕,竟如此次得快,高渐离的水寒剑本就以轻巧迅疾见长,而且高渐离挥剑的速度也确实很快,但是白凤却说了一句,太慢了,是的,太慢了,对于白凤来说,这太慢了,因为这剑竟然还未曾伤到白凤的一片衣衫。
不是高渐离的剑慢了,相反,它的速度已经接近极致,但毕竟还不是极致,所以还是比不上白凤,所以,太慢了。
“结论别下的太早。”高渐离手中剑不停,隐隐之中,似乎更胜从前,越是强大的对手,越能压榨出他体内的潜力,二人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能不断的进步。
高渐离神色凝重,一剑挥出,白凤淡然地看着向自己挥来的剑,表情都未曾变过半分,只是轻轻一躲,却在墨家所有人惊诧的目光之中,轻而易举的躲开了高渐离的这一剑,很强大的一剑。
“这就是你的速度?”白凤站在那里,双手依旧环肩,漠然的看着高渐离,说道:“让人有点失望啊。如果你根本追不上对手,那你要怎么打败他。”
高渐离神色微禀,并没有动怒,也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很平静地说道:“只要追上你,就可以杀了你吗?”
但是这个世上,有人能追得上白凤吗?
“那只是为你赢得做我对手的机会。”
“一个只会逃跑的人,怎么会有对手。”
“你已经这么狼狈了,实在很难想象,如果我出手的话……”白凤谈笑,身形一晃,在所有人诧异之中,竟然一分为二,是的,场地之中突然出现了两个白凤,两个一模一样的白凤。
“幻影吗?”高渐离抬头看着两个白凤,表情变得凝重,沉默了片刻,提剑,眼神变得锋利如剑:“不管哪一个是实,哪一个是虚……。”
白凤说道:“我只知道你手中只有一把剑,你只能向其中一个发出攻击。”
“一次只能攻击一个人。那么两次呢?”高渐离的神色渐渐变得冷漠,变的冷厉而又淡然,手覆上水寒剑,像是喃喃自语,却又无比坚定的说道:“水寒剑,之所以薄而细巧,因为,他会给敌人最直接的攻击。”
每一把剑都有自己的选择,和人一样。
你的剑,就是你自己。
这是荆轲的话,也是高渐离所认为的,这也是高渐离的剑,易水寒,在这一刻,高渐离终于使出了他的易水寒。
风萧萧兮易水寒。
白凤的两道身影同时被刺中,不,不是同时,或许这之间是由一个时间差的,但是这时间差却已经到了肉眼无法分辨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