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娘已经成为虞进的铁杆盟友。
从第一面泰升镜开始相识,到现在的裕镜,崔三娘一直和虞进保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在虞进和杨双智斗争时,不惜得罪裕王,全力配合,从而成为虞进指定的合作商户。
由于崔三娘卓有远见,一直用心维护两者的合作关系,以至两人一开始就进入蜜月期,除了策略性卖了给鞑靼使团和杨双智,其余的都是交由泰升商行代售,钱银自然是由泰升商行支付。
说崔三娘是财神爷一点也不为过。
“崔掌柜稍等,小的马上通知少爷,不知这三位是?”阿武犹豫了一下,笑着对崔三娘说。
要是崔三娘一个人来,不用通报,守门的阿文和阿武自己都能拿主意,把崔三娘请进去,但是今日不同,跟在崔三娘后面,还有三个衣饰华贵的人,虞进吩咐过不轻易放陌生人进去,所以要询问过。
崔三娘微微一笑,拿出一份拜贴递给阿武:“劳驾把这帖给虞公子。”
给拜贴的时候,还有一小锭银子,那是跑脚银。
“好咧,崔掌柜稍等,小的马上就去。”阿武嘻嘻一笑,拿着拜帖就往里面跑。
虞进严禁门子收跑脚费,不过对泰升商行的例外,反正他们有的是钱,让守门的阿文和阿武放心收,所以阿武也没有拒绝。
没多久,虞进就收到阿武递上的拜帖。
“咦,奇怪,这崔三娘,怎么变得这么有礼了?”虞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打开拜帖。
一打开拜帖,一张条子飘然而下,落在地上,虞进没有急着捡,仔细一看拜帖,不由好奇地说:“咦。还有三个人呢,梁实秋、田胜还有范发,这三个家伙是谁?”
旁边的青儿捡起纸条,看了一下。一边扬着手里的纸条一边说:“看这礼单就知,这三位可是送财童子。”
虞进拿过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上面列着:
文房四宝一套;
双耳同心白玉莲花玉佩一对;
紫貂披风三件;
百年老山参五根;
四色绸缎各三十匹;
紫铅暧炉十个,银霜炭三千斤。
东西不多。不过东西都挺实用,一看就知是精品,按照礼仪来说,这些仅仅是见面礼。
“这崔三娘,给我带来三个财神爷呢。”虞进忍不住道。
青儿摇摇头说:“错了,少爷,你是他们的财神爷才对。”
“啊,我?”
“没错,如果记得没错,这三个是有名的大晋商。杨双智不是筹了一笔巨款和我们交易吗,就是找晋商筹借,让晋商狠狠赚了一大笔”青儿分析道:“他们怕秋后算帐,所以把到嘴的肥肉分润一下出来,也算是感谢你这个大财神。”
原来是这样。
景王和裕王争嫡,在景王的周围,肯定有一帮支持者,这些人和景王合作,都是冲着利益,间接也把他们和景王绑在一起。
现在景王病逝。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庇护神没了,生怕裕王秋后算帐,所以就主动找上门。
看来,这三人不是大财神。而是大肥羊。
虞进用手弹了一下那张礼单,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崔掌柜的面子是要给的,本来没什么仇怨,和气生财,请他们进来吧。”
“是。少爷。”阿武应了一声,马上跑了出去。
很快,崔三娘携着三个中年商人进来。
“奴家见过虞公子。”崔三娘一进来,马上恭恭敬敬地对虞进行了一礼。
后面三个人也跟着行礼道:“小人见过虞公子。”
官员接触生意,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所以他们很识趣没提虞进的官名。
虞进笑着说:“过门都是客,几位请起。”
“谢虞公子。”
四人站起来,不待虞进发问,崔三娘主动介绍道:“虞公子,介绍一下,这位是梁氏商行的梁实秋梁大掌柜。”
梁实秋是一个中年胖子,最明显是唇边留着两道八字须,显得很精明,闻言连忙说:“小人见过虞公子,还请虞公子多多关照。”
虞进知道,梁氏商行是山西最大的山货商行,专门做人参、皮毛、各式干果等生意,实力非常雄厚。
说不定那礼单中的皮毛和人参,就是他拿出来的。
“原来是梁掌柜,幸会。”虞进笑着打招呼。
崔三娘继续介绍道:“这位是长顺商行的少东家田胜。”
“这位是大善商行的大掌柜范发,范大掌柜。”
崔三娘每介绍一人,那人就恭恭敬敬地向虞进行礼。
虞进看到,田胜是一个年过半百的小老头,而范发则是一个小青年,两人看起来并不是很惹眼,但这两人大有来头。
长顺商行有名的马商,有自己的马帮,擅长穿州过省,商业的触角甚至到塞外,而大善商行做粮油、杂货,都是晋商中的佼佼者。
不夸张地说,这三个势力在山西跺跺脚,山西的地界都要摇三摇,据说这三大商行还入股了大生银号,实力非常雄厚。
能在短时间内筹集几十万两的现银,这份能力绝对让人惊叹。
可是,他们就是再有钱,也斗不过权力,明初的沈万三就是最好的例子,富可敌国,最后还是落个凄惨的下场。
有钱无权,不过是别人跟中待宰的肥猪,虞进咬牙把镜子的利润分出去,就是怕有命没命花。
这三家商行原是景王的支持者,景王一出事,马上找重新找靠山。
出手异常果断,兼......准确。
收了那么厚的一笔见面礼,虞进自然不能摆架子,笑着和他们打完招呼,还让人给三位大肥羊奉上香错。
不对,叫客人亲切一些。
坐下后,又是一番恭维,不外乎是称赞虞进才华横溢、前程远大一类的话,这些话虞进不知听了多久,闻言只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付着。
看到时机差不多,梁实秋、田胜还有范发相视一眼,三人都轻轻点点头,很快,范发走到虞进面前,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虞进面前,讨好地说:“虞公子,这是我们三人对公子一点心意,还请公子不要嫌弃。”
那薄薄的信封,看范发那一脸郑重的样子,莫非,这是银票?
虞进笑了笑,轻轻推回去说:“范大掌柜言重了,都说无功不受禄,这可收不得。”
钱财虽好,但是有些能收,有些不能收,这点虞进还是很清楚。
再说现在不差钱。
梁实秋笑着说:“虞公子,这份小心意,还请您收下,这是您应得的,有功也有劳。”
田胜也附和道:“虞公子是一个爽快人,小的也就不隐瞒了,上次姓杨的跟我们借贷,多亏虞公子给他设了难题,要他短期内现银交易,姓杨的逼于无奈,向我们三人借贷,光是利钱,我们就大赚了一笔,要不是有虞公子,我们也不能捞上这这好处,都说饮水思源,说什么我们也要表示一下。”
真是搞笑,前面没饮水思源,现在倒是饮水思源,分明是怕被秋后算帐。
虞进有些犹豫地说:“这个,不合适吧,能做成这一笔生意,那也是诸位的运气,要是这样也得向诸位索要好处,传出去就让人笑话了。”
梁实秋马上说:“不,不,不,这是我们主动献给公子的,怎能算是索要呢?”
“就是,这是一点小心意,也就是一些人情往来罢了。”
“虞公子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我们几个了。”田胜和范发也连忙附道。
虞进还是摇摇头说:“不,君子之交淡如水,前面已经收了这么厚的礼,再收就不合适了。”
梁实秋等人看到虞进不肯收,不由齐齐把目光转一旁的崔三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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