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精分体!都干了些什么?
一想到自己的另一面居然是那样的“重口味”,他难以接受,抱着手机哭笑不得。
王铭和安默一样,都是腼腆的人,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被浪费掉,短时间内,很难再有下一次。
……
第二天李舒静打来电话,说肇事方、法院以及乡上和村上的干部去她叔叔李长青家谈赔偿和监护权的事情,安默告诉她不要担心,一切按计划行事。
当李长青追打李舒静姐弟的视频,还有李家人上至邱新菊下至李舒衡都对李舒静姐弟轻则呵斥、重则打骂的录音,当即表示他们不适合做李舒静姐弟的监护人,自然也不能将赔偿金交由他们保管。
邱新菊不肯让到嘴的鸭子又飞了,撒泼耍赖不依不饶,法院的人当场黑脸了,说他们涉嫌虐待儿童,再这样无理取闹,就要起诉他们。
邱新菊怕坐牢,这次不情不愿地闭了嘴。她不敢说什么,就撺掇李大友去向人家耍无赖。
李大友看了她一眼,面带鄙视,走上前。他深吸两口气,把邱新菊一家人,平时如何苛待李舒静姐弟的事情,详详细细说了个清楚。
法院的人越听脸色越不好。李大友说道伤心处,数度哽咽,一再表示重复自己对不起孙儿孙女,愧对离世的大儿子和媳妇。
最后他表示,自己和邱新菊的感情破裂,无法挽回,请求离婚,亲自抚养李舒静姐弟,并且要求邱新菊把大儿子的存折交出来。
法院的人见他情真意切,对李舒静姐弟应该是真心爱护,又询问了身为当事人的李舒静和李舒琦的意见。
李舒静姐弟表示爷爷对他们很好,愿意和爷爷一起生活。
最后,在法院工作人员的协助下,李大友成功与邱新菊离婚,并顺利取走李长功夫妻多年来的血汗钱。
至于赔偿金,一分为三,李大友爷孙三各一份。李舒静姐弟的部分,除了每年领取一定量的生活学习费用,其余的以他们各自的名义交由乡民政局代为保管,等年满十八岁的时候,再交由他们自己管理。
李大友摇摇头,请求把所有赔偿金都给孙儿孙女存起来,自己还能干活,平时做些零工,加上李长功夫妻近十万元的存款,日常花费不是问题。
见他十分坚持,法院的人和乡干部同应允了他的意愿,不过,有需要的时候,他可以随时取用他自己那一部分赔偿金。
邱新菊和李长青恨得牙痒痒,前者扬言要让李大友爷孙三每天都过不安生,后者表示自己已经和李大友断绝父子关系,以后概不奉养。
对儿子李长青的话,李大友一点也不意外,在他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早就想到了这个结局。
令他头痛的是前妻邱新菊,近三十年的夫妻,这个女人有多泼辣无赖他再清楚不过了。
见他闷闷不乐,李舒静心领神会,立即凑到爷爷耳朵旁窃窃私语起来。
李大友的愁闷立即被驱散,带上衣物,领着李舒静姐弟朝村子外面走去,步履坚决,毫不拖泥带水。
看着渐渐消失在小路尽头的李大友,邱新菊气得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滋味,愤怒、气恼、伤心、难过、委屈全都有。
她从来没想到一直对自己百依百顺、俯首帖耳的李大友,居然有造反的一天,而且还要和自己离婚,甚至为了躲避自己,不惜离家。
……
安默把爷爷安逸的房间收拾出来,再备好饭菜,等待三人的到来。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李大友带着李舒静姐弟到了,她下楼迎接。
看见她,李舒静姐弟立即跑过来把她紧紧抱住,喜极而泣。李大友很是感激,对她深深鞠躬。
安默不会说太冠冕堂皇的大套话,老实说自己常年不在家,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有人住还可以避免家里进东西虫蛇、长蛛网,她求之不得。
第二天,李大友早早起床做好早饭,他草草吃了几口就出门了,因为离婚手续还没有办下来,他需要去民政局跑一趟。
下午,李大友再回来,已经重新恢复到单身老太爷状态。
李长功夫妻的心愿全部完成,在与儿女和父亲在梦中告别后,安默便送他们离开。
或许是对她的处理结果很满意,还感念与她对儿女的付出,李长功夫妻给了她很多祝福。
李长功夫妻的祝福,让安默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很大提升感官更加敏锐,身体也更为轻盈,浑身充满了力量。
这种变化让她十分欣喜,她在想,福威积累到一定程度,是不是可以修炼成神仙呀,散仙也行,这样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哈哈,想想都好开心。
然而,也仅限于想想。
……
第二天,是年初八了。再过十来天就要开学了。
李大友来了之后,包揽了家里所有的家务,包括三顿饭。
他厨艺很好,炒菜炖菜烧菜全都不在话下。不过,这也反映出他这些年来,到底是一个什么地位。
每次吃完饭,安默都会争着洗碗,但李大友根本不让她沾手,还有干活手粗了,去学校被人笑话。
见李大友一本正经的严肃神情,再考虑到他的心情,安默选择妥协,把精力都放到辅佐李舒静姐弟的功课的任务上。
晚上,安默早早睡下,不知过了多久,电话急促的铃声,将她从梦中惊醒。
临近午夜,月黑风高,阴风怒号。一个一袭黑衣的男人,双手捧着一尊遗像,一步一步朝李家走去。
他身后,是一群敲锣打鼓的乐人。白脸红唇的乐人卖力表演,却听不见任何声音,就像无声地默剧一般。
如果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们没有影子。
走到李家门外,捧着遗像的男人抬手敲门,微微颤抖的声音,泄露了他此时的恐惧。
“表表嫂,快开门,我来接亲了。”
一言话毕,房门咔嚓一声打开,凤冠霞帔的李小薇被推了出来。她肢体僵硬,步履木然,仿佛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男人伸手,扶着李小薇走下台阶。
站在门内的杨英兰和李希合泪流满面,相拥而泣,喜悦中夹杂着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