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啊啊啊!!!!!”
这是此时她内心的真实写照。
虽然和王铭关系不错,但其实好像和精分体对话,更随意自在一些。
王铭太一本正经了,她又找不到什么建设性的话题,所以常常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之中。
本来她就对王铭怕怕的,如果这个让他看到了,她可能今后都不敢面对王铭本人了。
安默打算再哀求几句,却发现对方居然把她从好友中删除了。
“呐呢?我去!”安默低声咒骂了一句。
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下次打死都不摸了。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
精分体王铭,就如安默设想的那般,趴在酒店大床上,脑袋伸在床外,双手捧着手机,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在看出安默是逗自己玩儿的时候,他气愤地把手机扔下了床。
“死女人,竟敢逗我!”
手机落在毛毯上,倒也没摔个咋样。君溟懊恼不已,翻正身体,呈大字仰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自言自语。
“臭女人,竟敢逗我?”
他说着说着,忽然又笑了起来。
“算了,不给他看。”
说着,从床上弹坐起来,赶在最后三十秒内,拾起手机,把安默从好友名单中删除了。
当然,他也不是故意的,因为他实在不知道如何删除对话记录,胡乱捣鼓两下,一不小心就把安默删除了。
要是安默知道她眼中高冷的精分体,不会玩儿QQ,一定会笑掉大牙往肚里咽的。
……
就在安默惴惴不安,对话信息会被王铭看到,而追悔莫及的时候。钟原和胡璃的卧房里,传来掀被子起床的响声。
安默一惊,赶紧躺回沙发上,用毛毯被脑袋蒙住,只留下一条缝写,偷偷查看外面的情况。
房门被打开,出来的是胡璃。胡璃迷迷糊糊往卫生间走去,过了一会儿就回了卧房。
虚惊一场。安默渐渐放松下来,也就是这时,睡意渐渐袭来,就在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手机震动了一,框弹出一个申请加好友的通知。
安默顿时精神一震,打开手机,原来是王铭发过来的。
臭精分体!死精分体!居然把她删除了。
安默点击同意,王铭给她发来一个大大的问号。
安默有气,对王铭本人一点气都没有,回复道:“精分体不小心把我删除了。”
一听是自己的错,王铭立即自责起来,一个劲儿给安默道歉。
王铭的自揽罪责,弄得安默很不好意思,最后道了晚安,才把这事儿放过去。
放下手机,瞌睡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安默打了两个哈欠,准备梦周公,就在这时,卧房门再次被打开。
听见开门声,安默强行打起精神,偷偷留意屋内的动静。
哒哒哒的拖鞋声渐渐靠近,安默微微有些紧张,听得更为专注,来人在沙发附近停留片刻,转身朝画室的方向走过去。
一开一合,不知道是胡璃,还是钟原。
大半夜的去画室干嘛?
难道钟原突发灵感,去完成画作吗?
思及此,安默好奇心起,拿着蹑手蹑脚地爬起来,猫着步子朝画室走过去。
画室门关的严实,什么也看不着。
安默心中失望,回头,却发现卧室房间的门虚掩着,正好有一条缝隙。
安默壮着胆子,走到卧室门口,她放眼望进去,却发现床上一个人背对着她。
但那人一动不动,连最轻微的呼吸起伏都没有,就跟死了一样。
安默隐隐不安,不会死了吧,压低声音,试探性地喊了句:“喂!钟原表哥?胡璃表嫂?”
……
没有任何回应。
她把手机光打进去,发现少了胡璃的拖鞋。既然这样,里面的就是钟原了。
好歹他们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定程度上算是盟友。
反常即为妖。安默越发好奇,在这份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开门走进卧房。
“钟原,我进来了?”
仍旧没有任何回应。
安默更加不安,钟原不会真的死了吧?还是吃了安眠的药物,所以睡得太沉了?
她还想找钟原商量,他们要不要直接闯进画室,来一个当场捉赃,看看胡璃神神秘秘地在画室干什么呢?
进了屋子,寒气逼人。安默这种不怕冷的人,都忍不住一个寒战。就算不开空调,也不该这么冷。
而床上的钟原,一直侧身背对着她,一动不动,跟僵尸一般。
钟原蒙头而睡,连头顶都没有露在外面。
安默真怕他把自己憋死了。
实际上,她也真的没发现床上的人,存在任何生命特征。
安默从床尾绕到钟原的正面,一只手从忽然从被子里掉落出来。
安默的第一反应,并不觉得那是一只手,至少不是一个活人的手。
手臂极为纤细,昏暗中,关节膨大处依稀可见,手肘以上的部分担在床弦上,其余的部分无力垂落,正在小幅度地前后摇晃,好似提线木偶的活动关节。
安默惊骇,连忙划开手机屏幕,把光对着钟原的手臂照过去。
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一截白森森的手骨,露在外面,格外显眼。
画面很真实,安默想催眠自己,说眼花了都不可能!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安默仍不免被吓了一跳,赶紧捂住嘴巴。
一只骷髅手摆在眼前,那棉被下面的,又会是什么呢?
颤抖着手掀开被子,一具侧躺的人体骨架赫然呈现在眼前,看长度和体型,应该是一个男人无疑。
安默当场愣住,这种直观的视觉冲击,带来的惊悚之感,丝毫不比见了鬼的少一分半点!
多个疑问悉数袭上心头:
这具白骨是钟原吗?
如果是的话,钟原到底是何时死去的?
如果钟原已死,那白天看见的那个病怏怏,但是会说会笑,会动会走,同常人无异的钟原又是谁呢?
胡璃千辛万苦保存着一具白骨,到底是为了什么?
……
安默一头雾水,此时,除了找胡璃问个清楚,别无他法。
她正打算出门,画室传来开门的声音,接着哒哒地脚步声,缓缓靠近卧房。
安默下意识把棉被盖回白骨身上,然后闪身躲进了落地的窗帘后面。
等自己藏好后,她也疑惑了,明明要去质问对方,为什么还要怕被发现。
她正懵懂间,胡璃已经走到了卧房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