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这死老头子,我儿子找你惹你你了,他包二\/奶也是他有能力,那些女人才看得上他。你那么维护钟家的,是不是他是你儿子呀?”瘦老太太向来是个不肯吃亏的,口不择言地反驳回去。
“老太婆,你在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巴子!”老太爷气急,撩起袖管子就朝瘦老太太走过去。
瘦老太太吓得脖子一缩,但嘴巴上丝毫不肯服输,站起来叫嚣道:“来呀来来呀,老娘怕你!”
胖老太太赶紧一把拽住她,劝解道:“妹子诶,别跟那个火桶子置气,他真会打人的。”
安默一瞧要出事儿,赶紧出来劝解。
老头老太太打架,一不小心摔着磕着,可能会导致严重的后果。
“爷爷,您别激动。您要是出事了,钟叔叔和岳阿姨肯定会内疚的。”安默拉着老爷爷的袖子,可怜巴巴地恳求道。
这话头还是她挑起来的,要真有个什么意外,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心安了。
瘦老太太知道老太爷是小区里出了名的火气大,是个说打人就打人的主儿,被好姐妹一提醒,立即畏惧起来,偃旗息鼓,重新做了回去。
老太爷也听进去了安默的话,狠狠瞪了瘦老太太一眼,一拂衣袖,大步走远了去。
不知怎么的,安默鬼使神差的,就跟着老太爷后面。
老太爷头发花白,穿着一套白色的传统运动服,虽然年事已高,但身姿依然挺拔,一身傲骨,很是让安默敬佩。
虽然看起来比她爷爷好像凶了些,但真的好有爷爷的感觉呀。
“小丫头,你跟着我干嘛!”老太爷忽然转身,凶巴巴地地质问她。
安默嘿嘿一笑,挠头道:“我想向爷爷请教一个事情,不知道爷爷您愿不愿意回答我?。”
老太爷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问道:“什么问题?”
居然有年轻人愿意问他问题,他也很奇怪,安默到底想问什么。
“额……”安默略一思忖,想着该怎么说才能避免激怒眼前这个脾气火爆的老爷爷。
“老爷爷,我想问一些关于钟原父母的事情。但是我保证,我不是为了八卦别人的**,是因为需要了解一些往事,来解决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安默举起手,发誓道。
老太爷奇怪地打量着她,若有所思起来:“解决什么事情?他们家闹鬼的事情吗?”
“额……”安默愣住了,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对方了。
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道:“爷爷您怎么知道的?难道说您也是学道之人?”
“哼,我才不是老神棍!”老太爷不满安默的说法,大步朝前走远。
安默小跑起来,亦步亦趋地跟着对方,连连道歉道:“爷爷您别走这么快嘛,对不起,我不该说您是那个啥。对不起对不起,您不要生气嘛。”
看样子,对方很不喜欢被认为是学道。
也是,在一般人眼中,鬼力乱神都是封建迷信,收鬼捉鬼自然都是骗人的神棍。
老太爷没有停顿,还问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安,叫安默。”如实答道。
“姓安?”老太爷错愕了一瞬,旋即又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你…爷爷是不是叫安逸?”
“对,爷爷你怎么知道的?您认识我爷爷吗?”安默惊疑,难道这个老爷爷是她爷爷的老朋友。
“哈哈…”这下老太爷乐了,开怀一笑道:“岂止是认识哟,老对头了。哦,对了,你…爷爷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自从…自从他不告而辞之后,已经快二十年没有见了。”
他走到一个草坪中的石凳旁坐下。神情愉悦,显然看到故人之后,心情大好。
说起爷爷,安默不禁黯然神伤,嗫嚅道。“我爷爷他…已经去世了。”
“去世了?!”老太爷错愕,随后长叹一声,“也是,都一大把年纪了,是该放下一身的担子,轻松轻松咯。”
他把安逸的离世说成“放下担子”,真不知安逸生前的时候,到底承受了什么沉重的责任。
他捶了捶腿,又道:“丫头。你爷爷他为你付出了很多,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但又不能说,“…唉,总之,不要忘了你爷爷的恩情,他为你付出很多。”
安默越来越困惑。她当然知道爷爷一个人把她抚养长大,十分不容易,她当然也不可能忘记爷爷的养育之恩,但对方话里有话,好像隐藏了一些其他的内容,而且还不让她知道。
“我知道。”安默认真道。“爷爷,您怎么认识我爷爷的呀?”
老太爷陷入往昔之中,感慨道:“我和你爷爷呀,老战友咯,拜把子的老兄弟伙,你爷爷还救过我的命。”
“哦,这样呀。”安默惊讶,她从来没听爷爷说过以前的事情,而她也从不去问,因为她怕无意中提起了爷爷的伤心事。
老太爷叫席佑山,今年七十三岁。
又闲聊了几句,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家长里短。其实她很想问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何,对方总是有意无意的避开这个话题。
对方不愿意说,安默也不好意思一直追问。父母的问题,也是她心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心结,平时总是无意识的逃避。
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于是打听起钟家的事情。
这个席佑山倒没有藏着掖着,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了安默。
席佑山和钟原的爷爷是同事,他的儿子又和钟原的父亲钟亦是发小,从小关系就很好,还考了同一所大学。
钟原的爷爷奶奶去世早,钟亦在大学的时候认识了妻子岳丽君,两人感情好,刚毕业就结了婚。
结婚不久后,岳丽君就怀孕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刚参加工作不久的钟亦被医院里的一个女护士喜欢上了。
钟亦很爱妻子,所以立即表明自己已婚的身份。
虽然知道钟亦已婚,但对方似乎着了迷,一点都不介意,一如既往地对钟亦深情不悔,甚至还上门找身怀六甲的岳丽君哭诉,说自己是真爱,让人家两夫妻离婚成全她的一片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