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中午的上传竟然没成功!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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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南阳平原,一望无际的水田中荡漾着清清的流水,无数将衣服下摆撩在腰间,赤露着着腿脚的劳作者弯着腰忙着飞快的插稻秧。这些劳动者和往年相比,青壮年的比例明显下降了不少,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垂髫孩童的身影几乎成为田间的主题。
清凉的流水缓缓淌过孩童娇嫩的肌肤,插过秧苗的水田里留下他们一个个小小的脚印。他们低着头,用肌嫩的小手不停穿梭于清清的流水中,带起一阵阵翻动的浑浊。
也许是流水清凉宜人的缘故,他们根本没有理会小脸上一串串小水珠,任由汗水滴落在水中,荡漾起一个个小圆晕来。
没有风,五月的大太阳依然将它无边的热浪散播在这片天地中。可是,或许是清凉流水和稚嫩孩童的缘故,田野中的太阳居然变得温柔了许多,潺潺的流水中使人有种春天的感觉。
五月初,南阳郡的夏粮成熟了。虽然前些时因为战事骤然影响到南阳郡,很多青壮年都报名参军护卫南阳郡去了,可是汉州政府并没有忽视夏粮抢收抢种工作。各级政府官员都亲自下农田参加抢收,在汉州各级官员带动下,广大农民抢收夏粮的热情更是高昂的不得了。为此,夏粮在严重缺少劳动力的情况下,今年的抢收工作居然比往年还要提前一天完成。
夏粮入库后,汉州政府立刻备战秋稻插秧的工作,他们从世家豪强手中租借来大量的水牛,这些水牛大大减轻了南阳郡缺乏劳动力家庭的负担,不误时节的为秋稻插秧赢得了宝贵的时间。
南阳郡棘阳,靠近宛城南就聚的无边水田中,许多劳动者散布在这片广大的田野中,也在辛勤的忙碌着插秧的工作。
靠近官道边有一块十几亩的水田,这块水田中有母子两人也在辛勤的劳作着。儿子年约二十岁年纪,他赤×裸着上身,下身短裤被他圈到膝盖上,露出古铜色的皮肤。而今,古铜色的肌肤在太阳照射下,一颗颗滚动的汗水顺着脊梁滑到水中。
小伙子的身板看似有些瘦弱,没有其他同龄人那样强壮,可是如果注意观察他插秧时的动作,就能发现他手臂用力插秧的瞬间,他手臂上竟然隆起无数块岩石般的肌肉。而他不经意晃动胸肌间,他的胸肌犹如黄岗岩浮雕一样。一个词语叫做精壮,而用精壮形容这个小伙子很是恰如其分。
母亲可能年纪大了,长久弯腰在田间劳作有些腰疼,她慢慢直起身子用手轻轻捶动后背。捶动中,她看了一眼依旧在埋首苦干,双手宛如小鸡啄食一般敏捷的儿子,脸上露出几丝会心的笑容。
母亲慢慢走到田埂边,从田埂上取来一个陶罐,双手捧着来到儿子身边,轻声呼唤儿子喝口水。其实儿子早就发现了母亲的动作,可是,这毕竟是第一次拥有如此好如此多的田地,而这么好的水田,如今还有一大半没有插上稻秧。在小伙子恨不得马上干完的心情下,他不想浪费任何一点时间,所以一直等到母亲叫他,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
小伙子放下手中的稻秧,憨笑着活动一下腰盘后接过陶罐,在母亲爱怜的提醒下,他依然仰头对着陶罐就是一起猛灌,然后又送给她母亲一个憨厚的微笑。
母亲笑着埋怨两声,就要伸手接过儿子递出一半的陶罐。可是,她发现儿子将陶罐递出一半后竟然停下了动作,她抬起头发现儿子脸上的憨笑凝固了。她刚想埋怨儿子无故走神,忽然见儿子蓦然转首眺望东方的官道,而他儿子此刻的脸上写满了凝重。
母亲不由自主的跟随着儿子的视线向东望去,可是太阳下远方逶迤的官道上什么也没有发现,就在这时,她听到儿子自言自语道:“军用强弩?一共二十八匹马,后边二十七匹在追击前边的一匹。”
母亲刚从儿子的自语中品味出一点意思,儿子忽然一把拉着她向北奔走,一边奔走一边给母亲解释道:“官道上待会有场厮杀,咱们快走,要是被军用强弩误杀就冤死了!”
看似柔弱的母亲忽然用力的甩开儿子的手,手指指着儿子横眉喝到:“停下来!”
儿子从来没有见过慈爱的母亲对他发过火,居然一时间发起愣来,就在他回过神想给母亲解释一番时,他忽然听到母亲厉声道:“跪下!”
儿子不敢违背母亲的意思,扑通一声跪在充满水的水田里,膝盖一下子砸进泥浆中尺余,浑浊的泥浆溅在他赤×裸的身子上,而他不敢有半丝怨言。
母亲见儿子听话的跪在泥浆中,脸上掠过一丝不忍之色,旋即,不忍之色又被严厉代替。
“娘一直教育你做人应该知恩图报,难道娘说过的话都让狗吃了?如果不是骠骑将军善心建立医院,娘到哪去找仲景院长那样的良医医病?是谁见你们母子二人生活贫苦,分给我们这十几亩良田得以生计?如果没有骠骑将军老人家,咱们现在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吗?”
“娘亲,我说多少次了,骠骑将军据说还没我大,你以后不要叫他老人家了。”
“要你管!人家可是食邑万石的大官,是老天爷派来保护大汉的,你没看到现在南阳郡在他老人家治理下,就像古老相传的神话传说一样吗?称呼他为老人家一点也没错!
这神仙般的日子需要咱们好好守护呀,前不久人家都去当兵了,我也让你去了,可是因为你是独子官府不征。官府不征难道咱们就不做事了,今天你去给我将贼子给为娘拿下,也算回报一点娘的心愿。”
“可是!”
“没有可是,你死了骠骑将军还会给我养老!今天如果你不听话,为娘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娘!”儿子闻言忽然嚎啕大哭,见他娘转身不再看他,他猛然止住哭泣,一头扎在水中给他娘叩头。
“哗啦!哗啦!哗啦!”水田中猛然响过九次水浪。
“娘!儿子廖化记住你老人家的话了,儿子听话,儿子去了!”
说完,二十岁的廖化猛然向官道旁边的大树奔去,伤心中的廖化没有看到,他转过身去的母亲此刻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