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眼皮酸痛,脑子里都是秦枫的脸,我难道想他了?
不会不会,对于秦枫的感觉,很是亲切,虽然他总是摆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可我还是很想跟他做哥们的。
额头的伤口还是会轻微的痛,我扯开创口贴,发现那条长长的疤痕像极了面目狰狞的小蛇。这个想法让我心里一阵哆嗦,然后又果断地找了个新创口贴贴上。
洗漱完毕就叫应文智起床,这家伙睡着的时候特别像猪,叫都叫不醒。
“喂喂喂,起床了。”我在他耳边超级大声的吼。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我,然后又翻了个身继续闭眼睡觉。
“应文智,你的电脑被偷了!”
他猛得坐起来,“什么!我电脑呢?”
“哈哈哈……”我笑得肚子痛,抓他的软肋还真是简单,就知道电脑里的软件是他最在乎的东西。
“你,起那么早干嘛?”他抓着头发,又要倒下去。
我赶紧拉住他的手,没好气地说,“不是说好今天做好司机的啊!”
他一脸疑惑地看着我,片刻才缓过神来,“啊,想起来了!”说完马上起来冲进厕所去了。
我一面翻着一本《金融学》——秦枫竟然会有这种书,一面坐在椅子上等应文智。
“我好了。”
我抬起头,看到他全身上下只穿一条内裤的样子……
“应大少爷,你打算就这样袒胸露乳的出去吗?”虽然身材挺不错的,我的眼神哧溜溜地在他身上打转。原谅我吧,这么好的资源不能浪费了。
“呃……”他说着从衣柜里拿了衣服。我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把行李带来的。
“好了。”他扣上袖子上的扣子,对我说。
天呐,他穿白衬衫的样子帅呆了……好吧,我又花痴了。
随即想到今天可是去参加我的葬礼啊,我怎么还能这么心花怒放。以前还不知道,我原来骨子里是这么个好色的人!不过告子曾曰:食色性也。
退几步来说,我都没机会去拥有一个美男了,欣赏欣赏总可以的吧?!
“喂,发什么呆。”他说着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赶紧回过神,无意识的拿手背抹了抹嘴角——幸好没流口水。
“好了,走吧。”我站起来。
应文智比我快几步出门,TMD完全忘记了我是个病号来着。
“喂!”我叫住他,“我走不来路。”
他转过身神情古怪地看着我,这个时候我多希望自己是个女的啊。只要有点风度的男人都会对一个弱女子怜香惜玉吧。只是,我现在是个男人!男人!这么看来就太怪了。
于是意识到问题的我,对他尴尬地笑笑,“没事没事,我开玩笑呢。”然后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去他前面了。
谁知下楼梯的时候,一个不留神脚底一滑。我心想这下完了,这帅气的脸蛋肯定得摔得面目全非。秦枫,我对不起你,我自觉地闭上了眼。
结果脖子上一紧,我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拽回去,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咳咳咳……”喉咙好痛,差点透不过气来,“你就不能温柔点吗,蚊子兄?”
“秦枫……”他的目光幽幽的,“你跟以前不同了。”
“呃?哪有?”然后发现自己现在竟然还躺倒在他的怀里,脸上“噌”地一下就热了。我推开他,装模作样的理了理衣服。
“不懂。反正,怪怪的。”他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我慌慌的。
“大概是这几天老做噩梦的缘故。”我敷衍着答道,“我们得快点,到时候葬礼都结束了。”
我一跳一跳地下楼,他跟上来,“别人的葬礼那么积极……”
“哎呀,你不懂……”我唯有随意回应一下,心里面其实蛮难过的。毕竟,曾顶着那张脸生活了整整23年,而现在,我却要赶去跟自己告别。
今天竟然不是个阴天!这太伤我心了,这么严肃而沉重的日子,太阳竟然恬不知耻的非常猛烈。
半路下车去买了束白玫瑰。说起来真是好笑,人生的第一束玫瑰是自己买给自己的。
“是映城孤儿院吧?”应文智的声音打破我的沉思。
“是啊!”
“喂,你没事吧。”他说着转头看我,“一副要哭的样子。”
“管好你的方向盘。”我把头偏向他看不到的一边,掉了眼泪。
“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同情心。”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偷偷抹掉眼泪,“文智,你童年快乐吗?”
“不快乐。”他的眉头皱起来,似乎回忆起了非常痛苦的事。
“如果从小父母离异的是你,你会觉得快乐吗?”他在那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声音冷的有点可怕。
我知道戳到他的痛处了,于是很聪明的闭了嘴。本来还想感慨一下我悲惨的身世,现在想想,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悲伤的故事。
过了一会儿,我实在是受不了应文智绷着脸的样子,我觉得我喜欢看到他的笑,虽然有点坏坏的,但那感觉就像所有阳光在脸上漾开来一样,非常温暖。
于是我说,“妞,给爷笑个~”
应文智瞪大了眼看看我,然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今天忘记吃药了吧?”
“照你这么一提醒,我还真发现我忘记吃药了。”一想起医生提醒我吃的一堆药就想翻白眼,中药西药什么都有。不就是轻微骨折,那药多得要用行李箱来装。估计吃完我整个人晒干都能当药材了。
“发现你比过去开朗了。”他说,看神情却没有要高兴起来的样子。
“喂!”我拿胳膊撞撞他,“爷给你笑一个吧?”
“秦枫,我以后拜托你吃了药再出门行不?”他露出一副“受不了你”的样子,眼睛甩也没甩我。
“真没幽默感。”我小声嘀咕着,然后余光瞥见几个熟悉的身影。
车子停了下来,应文智打开车门,“到了。”
我下车,看到“映城孤儿院”几个天蓝色的打字悬在大门上方。
刚才那几个熟悉的身影说笑着靠近我们。走在最前面的踩着高跟鞋屁股一扭一扭的不是戴淑娇是谁?靠,老娘的葬礼竟然还敢穿暖黄色的裙子来?你当是来参加风骚大会呢,你大爷的!
“怎么了?”应文智锁好车走到我身边,然后顺着我的目光望去,“那几个女的真**,穿那么招摇跑这葬礼现场来了。”
后面跟着的两个就是戴淑娇平时的跟班,林佩和李芊云。也是两个刻薄的女人,分别穿着蓝色和绿色的衣服。不敢玩大吧?不敢穿红色的吧?嘿,还以为你们多有能耐呢?真是书都白读了,死者为大这道理都不懂啊?
“喂!”应文智拍了拍我的肩。
“啊?”我回过神,然后这一声“啊”太大声了,引来那三个女人的注目。
我立马很自然地对着她们吹了个口哨。凭秦枫的资本,要搞定这种三流女人还不是小事一件?果然,戴淑娇惊讶地看向我,拿手挡着了张大的嘴。其他两个也看过来,那神情恨不得把眼珠子甩到我跟应文智身上来。
等到她们一行人走远,应文智嫌恶地抽了抽嘴角说,“你不会对这几个有兴趣吧?”
“怎么会,我调侃她们罢了。一看她们穿成这样来这里就不是好东西。”我愤愤地说,这可是我赤裸裸的心声啊!
“你有够无聊。”他斜我一眼。
“喂,问你几个问题,你要如实回答。”
“说。”
“你有男朋吗?”话一出口我跟应文智一起懵了,“啊呸,我是说你有没有女朋友?”以前问人家有没有男朋友这样的问题问了太多次,说得太顺了。刚才想都没想就直接冒了出来。
“没有。”我相信啊,这些天不都跟我一起吗?也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打电话来着。
“那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玩个游戏?”我笑眯眯地看着她,实际是想到法子去治一治戴淑娇那几个三八了——“美男计”。
他目光里带着略微的恐惧,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笑容太过猥琐了……我马上收敛起来,清了清嗓子,“我们来赌看谁先泡到那几个女的。”
“……你口味真重。”
“哎呀,是耍她们的嘛。说,赌不赌?”
“没兴趣。”他直截了当地拒绝我,“还不进去吗?玫瑰都要被晒干了。”
我瞄一眼热情似火的太阳,然后拉起应文智的手就一拐一拐的进去了。我牵他手的时候就跟以前牵敏一的时候那么自然!直到到了目的地——教堂,我才发觉应文智的脸色都成猪肝色了。我立马甩开他的手,这家伙不会以为我要搞GAY吧?!我可不想误导一个极品帅哥走上一条不归路,女人不该为难女人的!
很不可思议,孤儿院里竟然会有座教堂,葬礼就在教堂里举行。我们跟着人群慢慢走进去。
“那个,我发现我的脚已经快好了。”我找了个话题说,不过这倒是真话,秦枫的身体有点古怪,明明才几天的功夫,脚上的伤却以非常迅捷的速度在愈合。不是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吗?这从出事到现在一个星期都还不到呢,并且短短几天层出不穷的事情把我折腾得头昏脑胀的,几乎都没注意脚痛的问题。
“你从小治愈能力就挺强的。”他的声音像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