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宇问道:“我们走后,荷兰人有没有为难你们?”
曾老人道:“没有,自从上次你们走后,荷兰人就没有露面过。”
“这就好,这就好,我就担心这些荷兰人暗地里为难你们,不过,谅他们也不敢乱来。”
盛情难却,陈承宇等人在岛上吃了一顿饭,然后就告辞了。
泰山号铁甲舰继续前行,依次穿过南沙群岛、中沙群岛、东沙群岛、台湾海峡、东海、黄海、渤海,到达天津港,全程一万公里,共用了8天时间。
一路开来,真是乘风破浪、逢船必超。遇见的船无不侧目,惊奇地看着这艘怪船:航速快,又没有浓烟滚滚的烟囱,这动力从何而来?又看到船上悬挂着美国国旗,心想这可能是美国新的动力船吧,美国的科技力量就是强大。
陈承宇黎小芳一行下船之后,直接雇佣马车向杜克大学的方向驶去。越近学校,人、房屋越多,接近杜克大学时,都成为一个小镇了。
早有陈林等一大批人接着,黎小芳一看到自己的老师,早就自己溜走了,毕竟旷课大半年的学生,看到最严肃的教师,心里还是慌张的。
陈承宇一行稍事休息半小时之后,众人簇拥着陈承宇走进杜克大学的校董会议室,大家互相寒暄了一番。然后由校董陈林汇报一年多来,杜克大学的建设情况:
砖瓦房校舍建好后,陈承宇从钦州调来了40名教师,又从美国招聘了10名大学教师。陈林按照陈承宇的指示,在燕京、上海等地各大报刊上刊登招生广告,主要是招收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学生,至于小学,名额早被当地百姓抢光。
至1880年2月开课的时候,小学招收了300名小学生,初中26名,高中32名,大学才仅仅27名学生,还有3人是女学生。这还是在广告上附加了陈承宇在美国取得得各种专利技术,以及发表的论文、获得的成就,这才有人慕名而来,如果单单是个招生广告,估计一点动静也不会有。
及至到了当年9月份秋季招生的时候,杜克大学已经是人满为患,小学生2200余人,初中学生500多人,高中学生300多人,大学学生200多人。
造成学生趋之若鹜的主要原因是:一是陈承宇在美国专利发明一项接一项,国际知名度高;二是杜克大学的主体工程完工了,高大雄伟的建筑,园林式的校园吸引了无数人来参观。
2月招生的时候,也有很多慕名前来的学生,但是看到杜克大学就是几幢砖瓦屋,很多人打了退堂鼓。这些人以后回忆起,无不捶胸顿脚,一念之差,一念之差啊,错过了青史留名的机会。
杜克大学第一届学生,是春季入学,以后入学均是秋季,所以这一届学生显得有些特别、与众不同,一直受到陈承宇的看重,在陈承宇的关注提拔下,在各界出了很多世界级重量人物。
1880年3月,从美国海运过来的20台挖掘机、10台铲运机、10台拖拉台、制砖机5台、科林斯蒸汽机二台、800KW发电机二台、电线电灯电杆木等配套物资若干、司机等相关人员52人,在驻校保安队长梁康的带领下来到杜克大学,开始了杜克大学的大建设。
首先在杜克大学的东边2公里外的石头山下建设水泥立窑和红砖窑,陈林通过里长放出收购煤炭的风声,很多私采煤窑的趁着晚色,用肩挑、独轮车把煤运过来。
蒸汽机得以启动,电灯亮了,制砖机也开工了。水泥红砖源源不断开始生产出来。工程总指挥梁康按照陈承宇交给的图纸,进行平整土地,挖水沟等前期工作。
与原设计相比,多了一个校区 ——女子学校校区。从小学到大学,全部在一个楼区内,之前设计的是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各部分开。
4月份从美国运回来8,000吨钢枝。以后用的都是钦州产的钢枝。
5月份雇用了4,000多名周围的村民,四个校舍同时开工,教学楼、宿舍楼、实验楼等,全部用框架结构,进度神速,各功能楼如雨后春笋般拔地而起,当然,最高也就4层,毕竟这时代还没有电梯。参加建设的民工不说见过,听都没听说过这些洋玩意,电灯亮的时候,还有民工把烟凑上去想借个火、点个烟。
到了6月底,学校放假,学生全部回家,校园建设进入白热化阶段,鼎盛时期用工一度达到6,000多人。原来美国设计师桑多拉先生设计图是没有围墙的,陈承宇加上了围墙——即将到来的20世纪初,中国是乱成一锅粥的年代,万一有劫匪进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只有引颈受戮的份。
又在围墙内每隔500米建一个岗哨。校区留四个门,除正门外,除非紧急疏散,平时其它门不开放。
梁康又按照陈承宇的图纸,在正门外整整齐齐、横平竖直的用水泥铺设了几条街,街两边全盖了二层楼。一楼铺面,二楼二厅四房厨房厕所齐全。全部用石灰水泥批灰,石灰浆批白。
哥也来玩一回房地产。
到了7月份,进入装修后期的批灰安装门窗装电阶段。工程队把杜克大学属地的草皮全部挖回种在校园内,凡有一丈以上的树木,先把树枝削少,只留下少许枝叶,然后用挖掘机连根连泥挖起,移栽到大学校园内。
此时虽然是夏季,但是燕京地不算很热,又经常浇水,到九月份开学的时候,已有不少树木抽出新芽了,地上已是一片绿茵。到了第二年夏季,已经是枝叶茂盛了。
用陈承宇来说:“百年名校,二年可成”。
8月份校区的主体建造完毕,又在大学南侧,动土兴建了大学保安生活区,八幢四层宿舍楼,二幢为单身汉居住,六个单身汉住一个套房。
凡是在杜克旗下学校工矿企业工作的夫妻,都获得一个套间居住。这直接导致校内外杜克企业的的员工互相盯着看,单身男女结婚达到高潮,结婚就有免费房住,谁不抢着结婚。直接导致周围村寨抢着进标有杜克两个字的工矿企业。
这也算是陈承宇吸收劳动力的一个方法。
50名保安怎么能保卫二十多平方公里的地方?陈林于是按照陈承宇的指示,在学校开学的时候,保安队扩招到2000多名,到了年底,保安在册人数已超过4100余人,第一批艰难创业的50名保安,毫无疑问个个升了官,人人带了兵,当然也涨了薪水。
除了日常警戒,保安还担负着暖气片安装工作,分批轮流到城里安装暖气片,当时的主管下达了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任务:记住燕京城里的街道。
某日,学校西方,离学校6公里远的地方,几台挖掘机正在破土动工,几名保安站在四方警戒,不让行人靠近。自从燕京有了挖掘机之后,常常有一大堆人围起来看稀奇,不但阻碍了施工进展,甚至有的不顾危险,走近去瞅瞅这个会动的铁家伙,发生过几起误伤的事。幸好没有伤及人命。
一个路人问道:“小哥儿,这里又建什么?”
“老乡,这里准备建一个蜂窝煤厂,一个蜂窝煤炉厂。”
“啥?马蜂窝?”
“马蜂窝一样的煤!马蜂窝一样的炉!哦不不,烧马蜂窝一样的煤的炉,咳咳!……。”
价廉物美的煤球和方便好用的煤炉一上市,就得到了上至王公大臣下至升斗小民的热烈欢迎。煤球和炉子定价是薄利产品,升斗小民可以用得起,这二个产品迅速风靡京城,引来生意火爆,煤炉厂里通宵加班,24小时叮叮当当直响。幸好离学校远,周围没有村庄。
这时候的煤球远比后世耐燃得多,每天三个煤球,基本可以满足一个三口之家煮饭炒菜烧热水的使用,到了大冷天,把炉子搬进室内,加条长烟囱把废气引到窗外。室内热气腾腾,温暖如春。就在炉子旁边,放一张桌子,就着蒸汽四射的水壶,把酒品茶,暖洋洋,乐融融,真是人生一大乐事也。
到了九月份,燕京的天气渐渐变冷,钦州大垌铁矿又增加了一个品种——铸铁暖气片。先是在杜克校区各教室安装,杜克大学的学生感觉到了好处,回家无意向家人宣传后,有钱的学生家里开始安装,接着是学生家长的亲朋好友开始装。
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这个产品成为钦州铁矿产值仅此于铁轨的拳头产品,但比铁轨好多了,资金回笼快,马上得现银。陈承宇又指示钦州铁矿,在此基础上生产上中下三个档次的暖气片,高档的用上好的钢铁铸造,抛光到水平如镜,光亮如灯照,专卖给本朝权贵富商。
除去五大校区、大学保安宿舍、大学面前小镇(后来为之为大学镇)所占土地,还有一万多亩田地,多数是良田,陈林组织保安队,全部用拖拉机犁耕、翻地,种上大白菜。